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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和平：人艺话剧也得有明星 票房问题就能解决

法制晚报5月31道 6月12日是北京人民艺术剧院成立60周年的纪念日，最近也是院长张和平最忙碌的时候。

进入院长办公但到底破碎程度怎样室之前，就听工作人员在念叨着张和平一天的行程安排，除了短短的午饭时间，几乎排得满满当当的。

近日，当见到张和平院长，映入眼帘的却依然是那张笑容可掬的脸。

面对的提问，见惯大场面的张和平总是沉吟许久才给出答案。谈及北京人艺的现状与发展，他屡次提到剧本为剧院之本，称文学才是剧院发展的基础。

剧院之本

上任后狠抓剧本 请来刘恒等名作家

法制晚报（以下简称FW）：你到人艺抓的第一部戏是《窝头会馆》，为什么一上来就狠抓剧本？

张和平：人艺是文学的剧院。导演会换，演员会换，永远不换的是剧本。剧本，剧本，不光是一剧之本，也是剧院之本。我来了之后，每次开会我都把剧本放在第一的位置。以前人艺的创作室就是一个小作协，现在创作室也是，别的剧院的都是艺术处，是综合性的，像人艺这样专门用一个部门来管剧本的不多。

请刘恒（著名作家）来创作剧本不是我上任之后，是是1种补助马达间接变速装置我得知上任消息后，就请他来创作剧本了。他原来是一个成熟的作家，写过很多小说、电影、电视剧，我和他合作比较多，也都是成功的合作。我们也成了朋友。

一个作家这一辈子就一个作品是很正常的，我总想把每一位大作家的唯一的、也是最重要的一个作品开发出来。《窝头会馆》从2009年到现在演了73场，票房达到2275万元，算是很高的了。

经典的概念是一个时间的概念，凡是能够存留下去的就是经典，存留不住的随着时间就淡出了。我们把这部戏放在《走向经典》，至于说是不是经典，我们现在可以不说，留待将来再说。

FW：一部好剧本的标准是什么？

张和平：文学是人学，最重要的标准就是能不能塑造出鲜活的人物形象，这个形象是否有强烈的个性。写人和人物的命运，这才是永恒的。不久前，我请了10个人艺荣誉编剧，都是为人艺做出过贡献的，刘恒、邹静之、何继平、孟冰、苏叔阳等，给他们颁发了证书，把他们团结过来，也为了吸引更好的编剧。

FW：你好像很喜欢请作家去做编剧，他们和专业编剧相比有什么优势？

张和平：应该说是各有所长。文学家能成为文学家，一定有他看世界很独特的视角，认识事物也是比较深刻的，这不是技巧问题。尽管他们在编剧技巧上还不是十分成熟，但有可能写出与众不同的东西。相反郑融，很成熟的编剧张佑赫有他自己的套路，想突破当然可以，但有困难。所以我总想把那唯一的一个（优秀作品）挖出来。

FW：那怎么去调动他们的积极性，把他们唯一的那一个优秀作品激发出来呢？

张和平：交朋友。（笑）只有你对别人真诚，别人对你才真诚。每部作品都是心血之作，他们也总是觉得要为值得牺牲的人去牺牲，因为要费时间、精力，而且话剧的稿酬比起影视剧的稿酬还是很低的，所以就要有一种奉献的精神。

人艺本身有这个号召力，对他们是有吸引力的。另外，要真诚地对待，才能为青年兴则国兴你付出。

继承发展

恢复一些原有剧目要保住60年的家底

FW：今年是人艺60周年，在这个节骨眼上，继承和发展的问题似乎提得比较多。在多元化审美环境下，人艺如何在继承的基础上更好地发展？

张和平：其实剧院提出了一个工作的方向，就是在继承中发展。比较多地强调了继承，但其实是个辩证关系。没了继承，发展就没了基础；但如果只有继承，而没有发展，继承也就失去了本来该有的意义。

一个剧院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形成自己的风格。这个风格是以剧目作为体现的，这个主干必须理清。人艺还是现实主义创作道路，是有60年积累的演剧学派，这不是短时间形成的，要倍加珍惜。这些年我也比较多地恢复了一些剧目，想把60年的家底给保住。

FW：这些年重排了很多经典剧目，这方面是否还会延续下去？

张和平：对经典的、具有代表性的剧目应该继续延续，它们不仅是属于你的，也是属于民族的，属于整个戏剧艺术事业的。不能狗熊掰棒子。它们对历史有一定的积累过程，这是人艺的非物质文化遗产。同时，对经典剧目的重排要小心，再怎么黄瓜也是黄瓜，不能把黄瓜变成其他的。

FW：在新创剧目上呢？如何把握创新和继承的关系？

张和平：要包容，这就是北京精神。艺术家都是有个性的，他不会只是重复别人的。作品的个性都反映在艺术家的审美和个性表达上。中国第一个小剧场话剧就诞生在人艺，不是体现了人艺的创新和包容吗？是因为你的基础好，才诞生在你这儿。观众的审美需求在变化，也要跟上时代的步伐。

FW：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标准，焦菊隐那个时代有那个时代的标准，我们这个时代的美学标准是什么？

张和平：大师的作品是不会过时的，是具有历史穿透力的。《茶馆》你说是传统的还是现代的？它的思想是很超前的。首都剧场应郭德纲该具有博物馆功能。只有人艺是有博物馆的，别家还没有。这个博物馆不仅仅是图片、文字，还应该有舞台上的剧目。这个主干是不能动的，中国戏剧得有这样一块土地。

经济效益

话剧也得有明星 票房问题就能解决

FW：据说你到了人艺之后，票房是逐年增加的？

张和平：对，最早是1280万，我来的第二年开始增长，去年达到3227万，今年头5个月已经2000万了，全年应该过4000万。

FW：现在大家把票房也作为了话剧的一个指标，你怎么看待？

张和平：首先还是把握住剧本，剧本好了，后面的就解决了，相信会吸引到很多成名立万的演员。话剧也得有明星号召力，这是它的商业属性。

作为消费者，可能不那么注意是谁编剧的，但很注意是谁演的。重点的剧目是需要明星的，演《茶馆》的也都是腕儿，在追求艺术品质的同时应该注意商品的属性和规律。

FW：但是现在好多剧团更加注重形式上的创新。

张和平：形式是重要的，但文学才是根本。一百个导演有一百个形式，但不变的是文学。如果剧本好，在表现形式上黄丹仪也比较贴切，就是好的形式，那是真正的百花齐放。

FW：现在有一种评论，说好多国外的剧都有一种游戏的状态，看了之后觉得很有趣，有内容，也符合戏剧起源于游戏的根本，而中国话剧这种游戏的状态不是很多……

张和平：戏剧应该满足不同观众的不同需求。知识分子、工人、农民等各个阶层的欣赏趣味都是不一样的，不是一个标准，不要一刀切。

现在应该大声呼吁的是，读书的人越来越少，我们应该有我们的担当。雅俗共赏，大俗大雅，是最高追求。《茶馆》就是各阶层都能欣赏的。这里面还是要包容。

未来方向

重视剧本与剧场 软件比硬件更难抓

FW：现在人艺面临的最大问题和挑战是什么？

张和平：还是剧本。其他的条件无可挑剔，完全是第一，这个剧场就不用说了，现在东扩工程，要新建两个剧场，再加上现在的两个，这个规模别人比不了。人才也不怕，演员可以用各种办法。主要还是剧本。一般的剧本好找，人艺要想上一部戏，那剧本会很多，但能够跟剧院相匹配的太少。

FW：每年人艺会收到多少剧本？

张和平：最少二三十部。名家的少，一般名家的是“来料加工”。

FW：好剧本比较难找的原因是什么？

张和平：最大的原因是现在的挑战多了。文化的门类和形态多了，除了分流创作，也分流了受众面。

FW：对人艺在未来的发展上有什么建议和思考？

张和平：我每次开会有两个议程，一个是剧本，一个就是东扩工程。一个软件，一个硬件，但抓软件比抓硬件更难。剧本不是你使劲的事儿，有它自身的规律。我还是希望人艺今后能坚持以文学为基础的方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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